在康定
坐公共汽车从成都新南门汽车站出发,经过“雨城”雅安,穿越长长的二郎山公路隧道,掠过著名的泸定桥,我到达第一个落脚点——康定。由于是“五一”大假,出游的人很多,小小的康定城已经人满为患,一路上我打探的消息都是康定城客房非常紧张,心里不禁为之担心。谁知迎面就是一个惊喜——汽车站的交通旅社还有一个小小的单人间(非常的小,只摆得下一张单人床,而且是低于路面的负一楼),也只有一个单人间了,幸好我到得及时,并且只有一个人,所以才能安身——独行也有独行的好处。到康定的第二件事就是把第二天去孔玉乡的车票买好,虽然我不知道孔玉是个什么样的地方;售票员看着我,感觉我是个不知道路途有多么艰险的人。买票时才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,康定汽车站的售票系统、检票系统是计算机控制的,车票是打印的,并且有一个大显示屏可以看到每班车什么时候发车、还有多少空位;但是与此相对应的,在更现代化的成都卖出的票却是手签的,而且新南门汽车站相当的混乱。
解决了住、行,把背包扔在旅馆,这才轻松地走上康定的大街,悠悠闲逛。康定城顺着康定河河谷轻舒腰身,一点也不大,也不见得长,徒步估计一个小时就能全部走遍,新式的建筑和旧有的建筑混杂在一起。人流熙熙攘攘,有洲府的感觉(康定县是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的州府所在地)。天气格外的好,但是就在我准备上著名的跑马山的时候,虽然太阳依旧晒在身上,黄豆大的雨点却莫名其妙地向地面砸下来,衣服很快就湿了。“该死!”我骂着跑到屋檐下躲雨,旁的人好象对雨没有感觉,照样在雨中走着。后来几天我才发现高山下雨是那样的捉摸不定,来也快,去也快。等雨小点,我就凭着帽子挡雨,在城里到处转来转去,一直犹豫着上不上跑马山。本来我以为至迟7点就要天黑的,看看时间,都已经快6点了,就决定不上山,哪知又犯主观错误——直到8点天色才暗下来,白白浪费了几个小时在不大的康定城里逛游。康定的文化生活还是满充裕的,康定剧场好象经常都有表演;剧场门口的中心广场有两个篮球架,一群小伙子在打篮球,技术说不上好,参与的是劲头十足。原先想在康定上网,把我出游的信息发给朋友们,结果仅有的几个网吧都人满为患,实在没有地方插足,只好作罢。
我一个人在陌生的康定城瞎逛,压根没指望碰到什么熟人。但所谓“无巧不成书”,巧遇就在不经意间发生了。在城西的一个三岔路口,我站在路边喝水,向西面望去,想着是不是继续走下去,因为看样子已经到了城边。一辆小面包车在街对面停下来,司机伸出头在向路口的警察问路。开始我还觉得没什么,但忽然觉得司机是那样的眼熟。待我仔细观察,不是我们单位的一个小伙子吗?我大声招呼着走过去。他显然也没有想到在这里碰到我,两人对看了好一阵才开始说话。他们一行11人5月1日就到康定,今天去木格错玩了一天,想回康定住,却找不到住的地方。坐上他们的车,在康定大街小巷兜了一圈后,他们决定离开康定,找附近的小镇住,大家挥手告别。
突然想起吃晚饭的事,满大街的找,发现有很多家“大同小吃”,同时也有很多家“小同大吃”,都是小小的铺面,区别何在,我确实搞不清楚。随便找了一家显得干净点的,老板看样子是汉族;面条的味道和成都差不多,就是酱油稍微多一点,抄手的味道则差别大些,而且特别的咸,弄得我直叫老板加面汤。
8点钟,天色瞬间黯淡下来。听说当地治安不好,于是我老老实实地回旅馆休息,没了白天的那种锐气。躺在小小的房间里,我思索着第二天可能遇到的情况,又想起去其它地方旅游的朋友们,不知他们怎么样了,久久不能入睡。
全是偶然
一大早起来,特别地激动,可能是因为要去探索一个未知世界的原因吧。
在车站上车,我忽然明白昨天售票员的眼神了——一车全是藏胞,还有几个喇嘛,我的一身行头在车上非常的突兀。坐在我后一排的是个年纪很大的喇嘛,不停地念着经文,声音时大时小,十分的虔诚。我坐在靠窗的一个位置,旁边空着,不知道会是谁来坐。过一会,一个漂亮的藏族姑娘出现在我身边,她拿着票对了对坐号,确定没有搞错后,坐了下来。她没有穿民族服装,还拎着一个旅行包。车开了,我和那个藏族姑娘也聊起来。她叫拉姆,才20岁,是丹巴县的,这次也是趁“五一”放假到塔公草原去玩了一趟。我发现藏族姑娘一点也不腼腆,非常容易交流,与我原来的看法大不一样,估计她至少是高中毕业了的;还有一点,她可能是藏汉混血。我们互相留了电话,她邀请我去丹巴玩,她说丹巴是个修建在山顶的小城,非常独特;我说如果时间够,我一定去丹巴看望她,叨扰她一番。我发现她戴的手镯很独特,是几根细细的金属环结在一起的,就想让她取下来看看。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——果然如我所猜,她执意要送给我。我不同意,后来她把七根中的四根取下来给我,我只好收下,心想又欠了个人情。
我坐的是从康定开往丹巴的班车,孔玉在两地之间,连拉姆都不知道孔玉在什么地段。往孔玉走,一路要经过姑咱镇(距康定大约30公里,附近聚集了甘孜州的几所地方大学,像康巴大学、甘孜师范、甘孜卫校等)、舍联乡(距康定大约55公里),还有一个岔路跨过大渡河,是通往金汤镇的。公路从康定向东,到达大渡河边就转而向北,顺着大渡河河谷逆流而上。大渡河在群山中蜿蜒曲折,公路也顺着河水弯弯曲曲。两边的山坡大部分是光秃秃的,多半是砍伐严重的后果,能看到的只是少许的灌木丛和稀稀拉拉的仙人掌。只有大渡河野性的河水值得一看,其它的不提也罢。公路从姑咱出来,就变得相当的差——公路(可能还不能叫公路)狭窄,错车都得专门找宽点的地方才行,不过一路很少遇到车辆;路面全是碎石子垫成,高低不平,坑坑洼洼,间或还有从路旁山崖上落下的大石块挡在路上,到处都能看到路政人员用红墨水在路旁岩石上写的大大的“危险”、“注意落石”、“路面塌陷”等字样;公共汽车的速度最多也只能保持在20-30公里/小时,但坐车的感觉仍有点像蹦迪,上蹦下窜,屁股和坐椅根本就没有什么亲密接触。有时汽车因路面向外倾斜,整个车身都快要侧翻过去似的,望着湍急的大渡河,我只有把小命寄托在师傅的技术上。后排座的老喇嘛一到危险路段,就加大念经的声音,那声音就像要穿透车身,穿透天际,向菩萨祈祷平安。一路辛苦,幸好还有拉姆可以聊天,否则真不知怎么过才好。另外还领略了藏族的歌喉——从发车开始,车上歌声基本就没有间断过,或一个人独唱,或几个人合唱,或两人对唱,花样繁多,嗓音圆润动人,虽然很多我不大听得懂,但艺术是共通的,自然也陶醉于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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